一瓶盐味芬达

维他柠檬茶超好喝

【Y2】if

现实向,深夜真情实感,慎

关于番组那段是编的,没有出处

阅读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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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咻酱,你有没有做过一些很奇怪的梦呢?”


    二宫和也跟身边人说这话时他们正肩并肩挤在阳台上抽烟——团番收录前十来分钟樱井翔犯了烟瘾,等他推开木门看见倚在扶手上的人转过脸——二宫嘴里叼着半根烟,咧着嘴冲他笑。


    “哟。”


    樱井点点头,栖身同他一起窝在了拥挤的阳台上,抽出一根烟捻在嘴里后开始来回摸口袋。二宫看他半天也摸不出个东西,问:“没带打火机?”


    “嗯……”樱井嘴里含着烟支支吾吾,“应该落在乐屋里了。”


    “我这有火。”二宫说着身子又往他那边凑了些,樱井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细碎的刘海垂在二宫半阖的温软眼睑上,还有嘴角自然上翘的弧度,他喉咙抖了抖,感觉皮肤上的细小颗粒都颤抖起来。


    等他叼着烟凑近二宫的嘴,半阖的眼一下掀起黑白分明地望着他,满是意外,樱井这才从他白皙的脸庞滑下去瞅见了他手上捏着塑料壳的打火机,瞬间明白了是自己会错了意,嗓子眼像是被堵住,双颊腾起两朵蘑菇云。


    二宫不动声色地把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也不点破,把带着体温的打火机往他手里一塞,两指夹着烟抖落积攒的烟灰,粉末随风融进空气里。


    樱井点燃了烟,顺手把打火机揣进了怀里。这时二宫又捡起来之前被打断的话题:“我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呢,梦到咻酱的灵魂跑到爱拔酱身上去了。”


    “欸——”樱井摆摆头,卷起舌头对着湛蓝天空吐出个漂亮的烟圈。


    “然后啊,爱拔酱就一本正经地坐在我对面看报纸,还跟我探讨时事热点话题,严肃的眼神就像平时看咻酱在nz里播报新闻的时候一样……”边回忆着二宫又忍不住笑起来,眼角藏着细细的尾纹,樱井想起个说法:人在笑出眼纹的时候就是发自真心的笑。看来他真的是做了个有趣的梦呀…… 


    “那我呢?”樱井随口问道:“我的灵魂跑去了爱拔体内,那我本人的身体去哪里了呢?”


    “这个嘛……”二宫弯起嘴角,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梦到你本人欸,大概是被哪个喝醉酒然后灵魂出窍的欧吉桑附体后,在哪里的街角蹲在垃圾桶边吐吧~”


    “喂喂喂,”樱井有点无语,“不要擅自对我的身体做出这种妄想呀。”可对着他,语气就是硬不起来。


    “因为这不像是咻酱会做的事呢,就是因为这样的反差才觉得有趣吧?”


    “但也不要是这么糟糕的样子吧……”


    “嘛……”


    话一停,只有两人的阳台就显得格外安静起来。二宫抽完了他的那根烟开始嚼口香糖,毕竟马上就要上节目,带着烟味可不像话。他还体贴地给樱井留了一片,糖果味的像小孩子的零食,樱井看着上面七彩的泡泡图案心里暗自发笑。


    “nino啊,有没有想做的事?”


    对于樱井突然提出的话题二宫还是顿了很久的,毕竟两个三十代的男人在这么个晴朗的天对着空气谈理想的样子看来有些不着调,他斟酌了一下,说:“想好好休息,睡个长点的觉。”


    听他这么一讲樱井想起来这人之前在广播上说过最近都不能睡太久,不然腰受不住——明明年轻的时候那么爱睡觉呢,一起出外景时就那么自然地在别人家里睡起了午觉,蜷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被叫醒时会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不满的呼噜声。


    “就这个吗?”樱井搓开口香糖的包装纸,很快鼻子就侵入了一股腻人的香甜味。


    “唔……”


    樱井不太确定他不是把眼神往自己身上放,就算是只有一瞬的错觉,他也能抓住那意犹未尽的末端,再悄悄收进心底独自揣测着。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他和二宫打交道的方式,各自守着心里那点弯弯道道,一些话在肚子里滚了千百遍也只会在偶尔一瞥中露出点蛛丝马迹,没人想着点破,也没人想着放弃。


    他动了动喉结正想说什么,阳台的门被人向外推开,别着麦的斯达夫探进个头:“樱井桑,二宫桑,收录要开始了。”


     “嗯。”樱井点点头把手里剩的烟在水泥扶手上掐灭,没燃尽的烟灰被蹂躏出嘶啦的响声,连同没能说出口的话一同被碾碎了。


    


    


     * 


    录制的时候,镜头没有切到樱井的时候他就会习惯性去观察二宫的表情。


    今天来的嘉宾是同一事务所的前辈,和二宫私下关系好,讲到两人一同外食的趣事时虽然都是老梗气氛还是被炒得很高,二宫整张脸都在发光,眼睛闪闪发亮。


    樱井是喜欢看他这样子的。就像入水的鱼一样怡然自得,沉稳又自信的气场从内往外散发着,从眉毛上挑的角度到嘴角全是最佳状态,捂住嘴笑起来时流露出的那抹真情特别迷人,让人挪不开眼。


    因为看得太专注,他在接嘉宾抛来的梗时慢了一拍,演播厅里响起众人和善的笑声。二宫也转着眼珠多看了他几分,笑容比起旁人停留得更久了一些。


    樱井想他是有点羡慕二宫的。虽然他在事务所内也有熟识的前辈,但他没法像二宫那样游刃有余地拿捏好和前辈来往的分寸,恭维话说得真心实意,玩笑话也懂得适可而止,既不让人觉得冒犯,又平添了可爱,一顿饭局下来宾主尽欢,对他也越发亲近起来。


    做着这些的二宫又不会显得是刻意而为,他就像天生有跟人打交道的才能一样,尤其对长辈是格外讨人欢心,关于他和演艺圈老前辈的一些轶事也总是乐此不疲地被提起,都成了都市传说般的存在了。


    樱井也不敢说自己了解二宫多少,他只是单纯喜欢看这人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带着细小眼纹的笑容像糅杂进厚重面团里的红豆沙,就像在一望无垠的平淡生活中窥见的那斑不同色彩的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惊喜,是化在口里的甜,是眷恋在心头的怡人绿洲。


    就像在无数个深夜,结束收录的他靠在汽车后座上打盹时从记忆深处跳出的那段回忆,属于07年夏天的阳光即使穿越数年的时光也依旧不减灼人的温度,少年鼻翼挂着汗水,从浅蓝制服宽大袖口伸出的两只纤细的手臂牵着他的手,愉悦感像被打翻一地的巧克力豆雀跃着漫过心间田野,枝头的小鸟唱起了动人的乐曲。


    那时的他是快乐的,以至于后来每当他回顾那些被印在胶卷里的片段,画面一帧帧同心脏跳动着的时候,他也会忍不住会被自己洋溢着喜悦的笑触动到,然后回忆起那段让他拳拳在念的珍贵时光。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看似无意地提起。「山田太郎组」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不单单是简单的五个字,里面包含的感情大概已经超过了旁人接受理解的范围,只成了他一人埋藏在心的秘密。


    如果那时候的他没有让少年的笑从指尖溜走,而是牢牢地抓住,会不会现在他们再挤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也是能自然地从烟头渡火的关系呢?


    


    


    *


    节目录到一半斯达夫推出了新的题词版,撕开挡板后里面写了一行字——「如果“岚”不是“岚”的话?……」


    “如果岚当年没有组成,现在的大家会是什么样子呢?”


    二宫配合着节奏流出惊讶之色,边随着旁人把眼睛移到mc中的樱井,三十代的人眼神少了年轻时的锐气,却改不掉说话噘嘴的习惯。


    “樱井桑如果不是岚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嘉宾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十分在意的样子。


    “欸——”樱井眯起眼睛皱眉很困扰,“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呢……不过我记得利达说过吧,当年想去当牛郎什么的?”


    一片笑声中相叶接腔:“他还说过想当便利店店员、面包店店主。”


    松本认真地说:“可我觉得利达啊,不管做什么最后都会因为沉迷钓鱼被开除掉。”


    “对对对,绝对会这样。”樱井笑得合不拢嘴,和拍着大野肩膀的二宫交换了个眼神,在笑点上两人是从始至终地默契。 


    “爱拔桑的话,会回去继承桂花楼的吧?”二宫摸着下巴看向相叶,松本听了又忍俊不禁起来:“可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料理白痴呢……”


    “是的!”樱井凭着一贯的好记性数落起他:“什么麻婆豆腐冰淇淋,腌制的奶油泡芙,咖啡粉炸的天妇罗……什么花样都有呢!”他这一说就唤醒了大家的回忆,当年被相叶坑过的人都义愤填膺地指责起他,相叶只能抱着头求饶,一开始挑起话题的人露出标志性的小恶魔微笑。


    “J的话……”


    “松润嘛……”


    “润君……”


    松本冒着黑线环视他们,略带不安地嚷嚷:“你们干嘛都这样看着我?”二宫拍手断定道:“果然还是STAR比较适合你呢!kirakira!”


    “是的是的,天生当明星的料呢。”樱井也故作无奈,跟着二宫挤眉弄眼地揶揄着,脸皮薄的松本被他们闹得满脸羞涩的笑,摄像机适时给了他面部特写,台下观众爆发出小小的尖叫。


     “nino呢?”


     把众人闹够一圈后的二宫安静下来,拖着腮凝神思索,“我啊……”


    “如果不是岚的话啊……”


    他能感觉到脸颊旁侧落了道视线,和看热闹的众人不同,是在真心期待着他的回答。


    “如果我不是岚的话,大概会成为一个小气又抠门的银行职员吧。”


    


    


     *


     大雨滂沱中,二宫顶着公文包躲进路边的巴士车站,掏出手帕狼狈地擦着西装下摆,被雨水浸湿的地方比周围颜色更深,像团沾染上的墨迹。


    外出跑业务跑到一半突然就下起了雨,看起来一时半会还停不了。他抱着公文包在公共长椅上坐下,满天大雨冲刷着大地,绵延不断的雨帘里他觉得自己像被困在了一座孤岛上。


     他抬头费力地在密密麻麻的信息中辨认着巴士班次时,厚重的雨帘被人从外拉开,闯进来的人一身规规矩矩的正装被浇得半湿,濡湿的前发也粘在了光洁的额头上,有限的空气因为多了一人而变得像压缩罐头一样拥挤,呼吸的幅度都减小了。


    二宫用余光偷偷打量身边坐下的陌生人,像慢动作回放那样看他用骨节分明的手set被雨水摧残过后软趴趴的头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角的褶皱,然后从包内抽出一本小说摊开平放在膝盖上,屏气读了起来。


    雨声淅淅沥沥地萦绕在周围,身边的人却能摆出幅悠然自得的样子读着书,二宫说不上是哪一点吸引了他——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个奇怪的陌生人身上。他的视线从那人身上一寸寸移动,从指尖移动到骨骼纤细的手腕,手肘曲起的本分弯度,微微躬起的背,略显下滑的肩膀,以及后脑勺翘起的那从发尾——一点点全部落在他眼里,像雷达一样探测着。


    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巴士也像失踪了一样迟迟不显身影。二宫有些乏了,固然身边的人让他十分在意,但这么久的时间内那人就跟块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偶尔响起的翻书声他甚至会产生一种时间凝固的错觉——不过,这人翻页的频率还真是慢啊……


    终于,陌生人阖上了他那本像雨一样又长又臭的书,丢进了包里。二宫垂着头听着响声,心想他这是要走了吗,可雨还是下个没完呀。


    然后他就听见那人的声音,中低男音但不显沙哑,句尾语调上扬:“这雨真是大呢~”


    二宫意识到他在和自己搭话,抱着公文包的手紧了紧,拘谨地点点头用客气的话说:“是呢。” 


    “那个,你想喝咖啡吗?”


    “欸?”


    “我看这雨一时也不会停,在车站干等着也是无聊,”他大大的眼睛从二宫的下巴拖沓地移到人中,再看向他眉心,因为紧张嗓子有些干涩,手反向指着身后,“我刚刚路过那里的时候看见有家咖啡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起去……喝杯咖啡呢?” 


    


    二宫想,这大概就是他和樱井翔的初遇了。


    在他自己是银行小职员的背景设定下樱井是做什么的并不重要,可能是个地方台没什么人气的天气主播,可能是哪家事务所的实习律师,可能是还没毕业的新闻系研究生——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他们会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一起等着遥遥无期的巴士,然后樱井会向他搭话,请他一同去干燥温暖的咖啡店坐坐。


    他们坐在小圆木桌的对面,黏人的猫咪蹭着二宫的脚踝。他们会在攀谈中惊喜地发现两人是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不管是口头禅还是小动作,一个人的笑话才讲了一半,另一个就能领略到笑点所在。他们一见如故,就像已经来往许多年似的熟悉对方脾气,而实际上离他们知道彼此名字才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 


    樱井在弥漫着咖啡香的环境里递过来一张便利条,上面用好看的字迹写着联系方式,二宫努力抑制着内心的雀跃,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按出一串号码,再和樱井在他的默认手机铃声中相视一笑。


    他们开始发邮件,讲各种生活中的趣闻,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关系很快就会突破“在车站躲雨时偶遇的路人”,甚至开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很多次约会。


    这过程缓慢又漫长,比起影视作品中轰轰烈烈的爱情略显枯燥乏味。但却因为两人灵魂的契合度以及聪明的头脑而变得耐人寻味,少了徒劳无功的小把戏,更多的是对彼此性格的试探和磨合——总体来说不像是在谈感情,而像是在下棋。


    这样的两人纵使心里有再多的弯弯曲曲,嘴上也像上了锁般不肯吐露心声,就这么消磨着时间和精力,谁都渴望着被解读出心里的想法,却又谁都不肯先露出破绽,粉饰着太平。


    


    即使是在妄想中,他们都逃不过这样的结局。


    二宫想,如果双方有哪一个主动了的话,是不是就能从这漫长的相互试探中解救出来,正大光明地牵起他的手,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呢?


    


    


    *


    或许也能像天底下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因为怕被冲散不得不紧紧拉住对方的手,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头,还有渗着薄汗的掌心。


    或许他们会在深夜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吃冰淇淋,二宫会递过好吃到让他眼睛放光的果酱面包,樱井也不会嫌弃上面残留的口水,最后演变成樱井把整个面包都抢过来的糟糕局面。 


    或许他们会争吵,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求证着到底是你爱我比较多还是我爱你比较深的无解之题,但不管在如何激烈的争吵后他们又会在拥抱和亲吻中和好,因为他们深知两个固执的人能走到一起是多么来之不易,不管生活出什么岔子刁难他们,他们还是想继续下去。


    那些美好的、苦涩的、酸甜的;欣喜的、向往的、哀伤的;亲密无间的、义无反顾的、不期而然的。


    那些平常人唾手可得,对于他们来说却望尘莫及的。


    那些不曾得到,只在半夜从空落的梦境中醒来时想念过的。


    那些从没窥探过其影,却在心尖上滚过千百遍的。


    那些你我默契不提,却从没忘记过的。


    


     


    *  


    收录结束后,一向走得比其他人要早的二宫却慢吞吞留到了最后,直到乐屋里只剩下看报纸的樱井。


    “nino你还不走吗?”樱井注意到二宫缩在沙发上的身影,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二宫背影一僵,半晌后从沙发上转过头,手里抱着个枕头。


    “外面下雨了,我没带伞。”


    樱井这才发现好端端的天却变了色,阴沉的乌云下充沛的雨水浇灌着大地。他把报纸叠好,边收拾背包边问:“你马内甲呢?没开车来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翔桑。”


    被喊住名字的人放下了手上东西,再次看向蹲在沙发上的二宫——维持着之前的动作,用欲言又止的表情望着樱井。


    “关于之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他慢慢说着,“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干的事。”


    “嗯?”


    “我想……喝咖啡。”


    “欸?”樱井没想到他会等来这么个答案,亏得他心跳还停了一拍——


    “喝咖啡的话,乐屋门口就有自动贩卖机啊?”


    二宫摇摇头:“不是那个。”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不如去喝咖啡怎么样?”


    他说着蹩脚对白的声音有些发抖,明明是再日常不过的语句在他口里却像棒读一样僵硬。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樱井的脸色,倘若那张沉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勉强,他所有强撑着的勇气可能就会全部躲起来,不愿见人了。


    所幸的是,樱井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说:“好呀。”


    就像车站里的二宫那样笑容平和,眼神明亮。


    带着对未来的希翼和盼望。


     


    


    *


    「如果那天的雨就此停止。」


    「我们肯定会擦肩而过呢。」


    「如果巴士依然如期而至。」


    「两人也就无法相遇了吧。」


    「若是那个瞬间,再有稍许交错的话。」


    「你我就会邂逅截然不同的命运了吧。」


    「你所描绘的未来,是否也有我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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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段歌词是西野加奈的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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